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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华阳:炼精化气

叁紫道人

炼精化气,是内丹修炼中一个重要阶段。它是在筑基基础上进一步炼养精、气、神,是以神为用,合炼精、气,使之化为精气相结合的“炁”。进而炼炁化神,炼神还虚,最后由有入无,重返先天虚空。作为明清丹道家伍柳派的大师柳华阳,他精通全真清静丹法,尤对炼精化炁阶段颇多独到的精彩论述。这里就此而论,探讨柳华阳内丹修持之“炼精化炁”的思想。
 
众所周知,药物、鼎炉、火候是内丹修为的三大因素,缺一即不能成丹。关于药物,不同内炼门派所指多有不同。在《金仙证论》中,柳华阳则将元精喻为药物。他指出:“欲望成其道者,先当保其精,精满然后气生,以此生气是名药物。”同时他认为:“药物静为元炁,动为元精。”故此,在柳华阳这里药物的概念已经相当清晰明了。
 
当然,药物进一步细分可有外药、内药、大药、小药之分。

柳华阳说:“行小周天初采药时,谓之小药,或谓之真种子。”而小药之名始于曹还阳、伍冲虚二真人。小药又称外药,是通过后天精、气、神(即呼吸气,交感精,思虑神)之作用而使肾中元精、元气充足,呈现性兴奋,因其能量小,称小药;又因小药产之时,在外有形(阴茎勃起)、有事(全身酥绵,痒生毫窍)的变化,似乎药在外,又称外药。而行大周天初采药时谓之大药,“乾坤交媾罢,一点落黄庭”而呈现先天气大显像,此时之精、气、神开始通先天,此炁能量大而活动在体内之中下二丹田,此时气的质、量均发生变化,故称“大药”或“内药”。
 
关于“炉鼎”,内丹家们借用炼外丹的炉和盛药物的容器鼎,来比喻炼内丹的过程。

柳华阳对于“炉鼎”的阐释,相当清楚。他说:“夫欲明炉鼎者,在夫神炁之机变”,着重强调“机”字,“神炁升为鼎,起止为炉”,“神炁”二物相依相存,“以神炁言者,神在炁中,炁则为炉,而神则为火也;以炁神而言,炁在神内,神禁止其炁。神在炁外,神则为炉,而炁则为药也”。“有神炁即有炉鼎,无神气即无炉鼎”。由此可见,在柳华阳看来,内炼之炉鼎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固定之物,它是由神炁的不断变化而定,同时在不同阶段也有所不同。

在采药行小周天之时,他认为“从炁穴坤炉而起火,升乾首以为鼎,降坤腹以为炉,以形言者,首腹为炉鼎,即周天之炉鼎也”。在此,也可以看出,炉鼎在小周天运行中,随着调药、炼药、采药、养药等不断交替变化,其具体位置也将有不同的变化。最后,柳华阳直指要害:“丹田为调药之炉鼎。”且同时指出:“鼎鼎原无鼎,若不明火药次第之妙用,执著身体摸索而为鼎器者,则妄也。”这说明柳华阳认为炉鼎是不断变化位置的,在修炼的各个阶段均有其不同之处。这也是柳华阳独特之处。如果需要了解更多的内丹修炼方法,请关注内丹术公众号。
 
关于“火”,柳华阳是将其与“风”联系一起谈的。一般认为“火”是炼丹时的意念,“风”为呼吸,而火候则是炼丹时意念及呼吸运用的程序。“火”又有文火、武火之分。普遍认为急运为武火,缓运为文火。武火则是神意与后天呼吸运动结合时,神意凝聚的量度大,聚气功能强;而文火则不结合呼吸而似守非守地贯注所守部位,神意凝聚的量度小,聚气功能弱。在《金仙证论》中,柳华阳十分重视对“风”、“火”的阐释及运用。首先,他充分肯定“风”、“火”之重要性,认为:“元精漏尽不得风火,则不能变化而成道,修炼全凭风火耳”。 他将“火”分为三个次序,指出:“凡云起火,引火,火逼,行火,止火,皆为呼吸气之火也;凡云凝火,入火,降火,以火,移火,离火,心火,皆属神之火也;凡云运火,取火,提火,坎火,坤火,水中火,炉中火,皆先天炁之火也”。他认为此三种“火”的功能,层次各不同。“凡呼吸之火,能化饮食之谷精而助元精;凡神火,能化元精而助元炁;凡元炁之火,能化呼吸而助元神;元神之火,又能化形而还虚助道。成始成终,皆承火之力以登大罗之金仙。”
 
另外,柳华阳对文火、武火之交替应用及它们的功效也有独特见解。指出:“行小周天之时已熟,或坐或卧,不觉忽然阳生,即回光返照,凝神入炁穴,息息归根,此神炁欲交未交之时,存神用息,绵绵若存,念兹在兹,此即谓之武火矣。神炁既交,阳炁已定,又当忘息忘意,用文火养之。”他又说:“心无不存之谓照,欲无不泯之谓忘。忘与照一而二,二而一。当忘之时,其心湛然,未常不照。当照之时,纤毫不立,未常不忘。此谓真忘,真照也。此即谓之文火矣。文火既足,夜半忽然药产神知,光透帘帷,阳物勃然而举,即当采封运行。采运之时,存神用息,逆吹炁穴,谓之武火也。”由此可见,柳华阳十分重视小周天运行时,文武火的交替炼养,也说明他把握火候的能力十分了得。
 
不仅如此,在《金仙证论》中他还对文武火之工也有详述,指出:“阳未生之时,存之以神,用之以息,长教绵绵不断,息息归根,乃文火之工也;阳生时,以武火采之,是用神息而重之,即古曰‘勒之’之谓也。且皈炉之法者,亦是神息之相守、相住,文火之谓也。若夫炉中之煅炼者,即动之以意,鼓之以风,乃武火之工也。”这些都是柳华阳对火候的精辟论述。
 
同时,他对“风”也多有独特见解。指出:“风者,乃炼丹之妙法,即升降之消息。古之喻为巽风,又喻为橐籥,是即往来之呼吸也。”又将“风”喻为息,称风为消息,同时将风与橐籥的关系比喻为似牛车水运行一般。指出:“同消息而不同路,若同路,则不名橐籥矣。又如同风箱一般,同箱而不同风,若同风,则不能运转矣。以风箱之内暗藏子箱,向炉之风是子箱之风,非风箱之风,实从无中生出。水车之水与子箱之风即喻先天之炁也。牛车与匠手抽动之风即喻后天之气也。”这些形象化的比喻说明柳华阳坚持“风火”同用的内丹修炼之方法。
 
在谈完炉鼎、风火、药物之后,柳华阳也对小周天运行中的“活子时”进行了论述。他主要提出:“周天之法是言子午卯酉之法。子午为进退,卯酉为沐浴。 对于子午卯酉时辰的适当把握是辨别药物老嫩,走火止火药物之炼采的关键。子时起火炼药,引小周天之火前,论起火采药是子时之前也。然则药生,即为药生之子时,而亦为活子时,行周天谓之行周天子时,不必认做一时。也就是说,子时炼药、起火是根据具体情形而定,由于阳气发生的时间不固定,因此,此子时称为活子时。具体讲,调小药时,有机动(阴茎勃起)之活子时;产小药时,有息之活子时;后有玉管双吹,痒生毛窍之活子时;运小周天有起火之活子时;产大药时有火珠呈现之活子时等等。
 
纵观内丹炼修之中各个阶段,都不是诸如火候、神炁、风火、药物的单独活动,它们是作为一个整体,通过修炼者的统筹揉捏(以口诀、师传方式)而对其进行运用,直至成功的。如若在某个环节或时段或对某个因素没有很好地运用,则结果都将功亏一篑。柳华阳得龙门派第八代传人伍冲虚真人之真传,通过亲自效验,最终修得正果。由此可见,柳华阳真人的内丹修为是相当高明的。在《金仙证论》一书中他将此亲身效验以文字的形式展示于诸修学者,且运用得十分到位从而使药产景生,足以使人叹为观止。
 
我们讲,小周天阶段实质上就是炼精化炁也即通过风火、炉鼎、药物三者结合修炼直至产生小药的过程。此过程以炉鼎为基、以药物为客体、运用适当的火候,由风火相合而用的全貌概略。因此,小周天的运行,柳华阳真人采取的是对药物的调、采、养的循环运用,在此三个阶段中通过火风的不断变化,以任督二脉作为运行的基本路径从而达到小药产生的功效。所以,解读柳华阳的小周天运行阶段,也不妨按照他的这一思路来详察柳华阳的独特修为之法。
 
上文已讲,柳华阳认为药物就是元精、元炁。在行小周天之初要对此进行调炼即为调药。他指出“元精从外摄归炉内,谓之调外药”, 在无药可采即炼己末期,他主张:“以混采混炼于周天”,即要求无药之时先行火,体内用水火煮空。他又指出:“古人但言调药,而不言调法。”因此他强调调药之法,首先指出调药需关注“所”即炁之融动处,“时”即外物动之时。这样才能保证“既知调药法,则元精不外耗”。然后他说:“欲得药之真者,惟赖神之静虚,炁则生矣。”强调“神”“炁”相合,而重视神之静。在调药过程中,他认为:“炉鼎是炁穴也,以形言者指丹田为炉,神炁归藏于此,此即调药之炉也。”
 
至此,在小周天调药阶段,“风”“火”将成为主要运用手段。此时,调药初“药已归炉,未即行火,则真炁断而不使,亦不成大药;而药未归炉,而先行火,药竟外耗,而非为我有者” 
 
由此,柳华阳指出:“炼丹全凭风以扇火,风者,息也。曰巽风,曰母气,曰橐籥,皆我之呼吸也。同时,炼丹全凭火以炼精。火者,神也。曰汞,曰日,曰乌,曰龙,皆我之真意也。” 足见调药之时,风火之重要性。
 
在他看来,调药之时,“谷精火到风吹化,髓窍融通气鼓煎” 。也就是此时聪明的修炼者可借“谷精”养身助炁,是有风火之功耳,聪明者得风之火功,自能融通矣。说明柳华阳也认为修炼者亦应注意借风火之功来促进自身功法的效验。调药之中,犹应注意药的老嫩之别,药的老嫩是调药功法之关键,决定药能否生成,老则炁散不开,嫩则炁微不升。因此,药之老嫩的判别要求运用合适的火候,又要区分修炼者的自身具体情况。柳华阳认为:“调药之老嫩,用之日久者,是为虚耗之躯言之耳,若壮旺之体,只于运周天之当时调之,不用日久。若调之日久,不运周天,则阳极而精满,满则又溢矣。故童贞只用大周天,不必用小周天,壮旺之体,虽不可不用小周天亦不必调之。日久只候药产景到时,调其老嫩,凡元炁一动,伺阳之长旺,即当采封,运行周天,壮旺之体,虽不可不用小周天运而复静,动而复静,循环不已。”由此可见,据身体元炁的不同,大小周天的应用也亦是大不相同。
 
同时,调药之时,以虚危穴起止,而此虚危穴即任督二脉之交汇处。元炁乃无形之行,随元神之运行,听呼吸之催逼。在此,运用呼吸(巽风)来采运元炁之法则,而又要用适宜的文武火之交叉,即柳华阳指出:“逆吹微缓谓之文火,紧重谓之武火”。而这种文武火候的交叉运用从而出现“去签蹄专鱼兔,朝采暮炼,自然精化炁足,丹成景至,然后再行向上工夫炼炁化神”。 由此调药之工完毕。从而药生之时到来。
 
当然,药生之时并不是突然而至的,它是有药产之效验或景象的。柳华阳在此有详细描述,不妨记下共赏。他说:“药产时,微阳勤生不失调药之工夫,则药产自有验矣。且炁满药灵,一静则天机发动,自然而然周身融和,酥绵快乐,从十指渐渐至于身体,吾身自然耸直,如岩石之峙高山,吾心自然虚静,如秋月之澄碧水,痒生毫窍,身心快乐,阳物勃然而举,丹田暖融融,忽然一吼神炁如磁石之相翕,意息如蛰虫之相含,其中景象难以形容,歌曰,奇哉?怪哉?元关顿变化了,似妇人受胎呼吸,偶然断,身心乐容腮,神炁真浑合,万窍千脉开,盖此时不觉入幻冥,浑浑沦沦天地人我,莫知所以而又非无为,幻冥之中,神自不肯舍其炁,炁自不肯离其神,自然而然组结一团,其中造化似施似翕,而实未见其施翕,似走似泄,而实未至于走泄,融融洽洽,其妙不可胜比,所谓一阳初动有无究之消息。少焉恍恍惚惚,心己复灵,呼吸复起,元窍之炁自下往后而行肾管之根,毛阳之间痒生快乐,实不能禁止,所谓气满任督自开。”
 
从上述药产之景可见药产之时全身异动,修炼者需抓住机会,稍安勿躁,自药产之时,则调药之功完毕,随之将进入采药之阶段。如前文采小药时,有息之活子时,对此时辰的运用柳华阳将此归为一候即以用息采归炉,其后归炉后,封固又名一候。因此,他说:“时至药生而神不及知觉,则错过矣?”也即,柳华阳认为:“此处‘息’就是用武火摄炁之法,‘炁之生而下行,不自逆而上行,欲逆而归乎其源者,非息之招摄,无能还乎其炉矣?’” 而此中“降中升,升中降,即谓之阖辟之机”。
 
而对于武火,柳华阳则认为:“它即阖辟之机,而阖辟者即采药,炼药及周天之秘机,乃仙佛之密言,不得此中之妙,则丹无能成矣?”
 
又曰:“阖辟者,乃鼓风化精之具,故曰:‘彭巽风,运坤火’”。从此可见,武火在采药之时的重要性。同时,柳华阳又指出:“阖辟者,神气俱动之意也”。因此,采药之时,需用武火以炼之,从而使神气运动起来,以致药在虚危穴速炼。而此时,另一方面“阴精”在丹田内作怪,使心君妄动,搅乱修炼者。这时候,药物急需稳固,柳华阳指出:“当用阖辟之法,鼓动炉内真火化此阴精” ,也即“欲心一起,速用武火锻炼之”。 (此处阴精即为鬼神、龙虎之类)。而此时,武火则尤为重要,他说:“遇有坏景之来,即再用武火炼一次,永保无事矣”。 自此,采药之工完毕,而使药以封固,进入养药之阶段。
 
在养药之阶段,柳华阳认为:“文火养之”。文火,即吹嘘之养。他说:“吹嘘者,神炁不动之义也。”此时,神炁俱静,只待文火养之。“若文火之失熏蒸,则阴气又存之,诸般怪现矣。”因此,养药多采用文火。则文火温养之后,浑然静之,使阳之再生。
 
至此,小周天之药物调、采、养各阶段俱完毕。也可以讲,柳华阳关于“炼精化炁”(小周天)阶段结束矣。不难看出,柳华阳关于“炼精化炁”不但吸取了清静丹派的特点,重视药物、鼎炉、火候内丹修为三大因素的运用,而且强调“火、风”尤其文、武火的运用,同时详细地论述了他对此阶段药产之景等等诸方面。可以讲,这些都是柳华阳丹道修炼中“炼精化炁”阶段与其他门派之独到不同之处。对修炼者,尤其初炼者是相当有价值和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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